听了阿颖这样讲,在场的人,都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。

当他们见到了她身体上的这些红色印记的时候,心中都是有些发毛的,唯恐她也会如那些人一般,莫名其妙便是死去,并且死状还是那样的惨烈。

孔庆华面露一丝淡淡的笑容,道:“真是虚惊一场,原来这东西,只是看着吓人罢了,却原来也并无什么影响的。”

林梦佳也是笑着道:“是啊,没事就好。”

阿颖点着头,道:“在平常生活里面,也没有什么不便,只是我心中总觉得是有些别扭的,便是遮挡起来,以免旁人见了,总是要问,今日若不是说起了这事,我决计不会让们看的。”

上官听着她这般讲,却是微微的皱着眉头,总觉得这事情,不应该就如此简单。

就在阿颖想要将手腕上的纽扣重新扣起来的时候,不知何时走到了近前的唐峰,忽的伸出手,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臂,沉声道:“不是没有什么状况,而是这等状况,还没有被诱发。”

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子,将在场的其他人,都是吓了一跳,阿颖更是一脸的惶恐,想要把手臂抽回来,可唐峰的力气很大,她虽是用了力气,可纹丝不动,她的神情,显得更加恐慌。

林梦佳见状,连忙在唐峰的身后,用手轻轻了拉了一下他的胳膊,向着他道:“有什么话,好好说便是,不要这么吓唬阿颖,人家一个小姑娘,可是胆子小得很。”

唐峰并未放手,而是将阿颖的手腕,向着她自己的面前递了递,沉声道:“这不是诅咒,也不是什么狐妖的报复,包括当初整个临吉县,发生的事情,都与什么狐妖没有关系,也并非是什么传染病。”

阿颖的眉梢一挑,也是顾不得慌乱,而是带了几分怒意,道:“我都给们看了这些,还不信?”

其实对于自己身上的这个印记,阿颖本身并不觉得什么,这印记不疼不痒的,自出生便是这样,无甚变化,只是奶奶吩咐她,莫要轻易被旁人看到,她才一直藏起来。

花 · 容月貌

适才因着众人怀疑她讲述的事情,她在一时急切之下,才让他们看了,却是没有想到,唐峰在看到之后,竟然还不相信,她心中,便是极为不服气的。

“身上的这个,是中了蛊。”

唐峰丝毫没有在意阿颖的愤怒,他的神情,一如既往的平静,接着道:“手脚和颈子上面的,也不是什么胎记,而是蛊虫,叫做千丝绕,它们蛰伏在的身体之中,这些年来,未曾有什么动静,只是因着没有得到令得它们复苏的指令罢了。”

说着话,唐峰已经放开了阿颖的手。

阿颖脸上的怒意,变成了惊疑不定,她再度将手举到眼前,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印记,用右手去摸摸左手手腕上的,然后,又去摸自己脖子的印记。

半晌之后,她才怔怔的看着唐峰,嘴唇嗫嚅着,道:“是说,我身体里面,有虫子?”

唐峰淡淡的点了点头。

其他人听闻这等事情,都是不由自主的齐齐打了一个冷战,再看向阿颖的时候,眼神里面,充满了恐惧之感。

身体之中有虫子,只消是想想,便是觉得毛骨悚然的,更别说是亲眼所见了。

不过,没有人怀疑唐峰的话。

就算是阿颖,她的眼神之中,有的,只是震惊与畏惧,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。

他们都知道唐峰的身份。

平阳神医。

就算是他们不知道唐峰治好了张擎宇等人的病,前几日又令得孔良骥返老还童,但每个人,都知道唐峰救活了胡月儿的事情。

这件事,简直是太过轰动了。

一个已经被医院认定脑死亡的病人,各种仪器检测,都确定脑损伤极为严重,完没有治愈的可能,但唐峰,把她治好了。

这件事情,被平阳乃至晋省的许多媒体大肆报道,基本上如今整个平阳,没有人不知道的。

无论是专业人士开展专家课题研讨,还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作为谈资,人人皆知,如今平阳有一个极为高明的神医,随着口口相传,唐峰也便是被传得神乎其神,甚至有人说,亲眼见到他让死人复活的。

这些人都知道唐峰如何厉害,也都知道绝对不会撒谎。

若是其他人,讲出了唐峰适才所说的那些话,只怕这些人,都会觉得是信口雌黄。

但对方是唐峰。

这便是意味着,他说出的每一个字,都是真实的!

阿颖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。

她只觉得身体冰冷。

这些年来,她一直都没有将身体上这些印记当一回事儿,只是觉得,仅仅是几道看似画上去的红线罢了,从来没有想到,会有什么后果。

孔庆华轻轻的咳了一声,道:“唐峰,说的这个蛊,可就是里面经常看到的那种么?我看里面写的,都是苗疆的人养蛊,这里可是晋省,距离那南疆之地,很是遥远,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
就在前一日,唐峰还向着林母和孔良骥等人说起这关于蛊术的事情,没想到,这么快,便有中蛊之人到了自己的身边。

阿颖身上虽是中了蛊,可并未被指令所激活,这便是令她和平常人,并没有什么区别,故而在见到阿颖的时候,唐峰也并未察觉到异样。

当见到她手腕上那些印记的时候,唐峰才豁然明白这事情的真相。

唐峰淡然的道:“这蛊,并非是苗疆特有,若是想知道,以后有机会,我可以告诉一些这方面的事情。”

林梦佳面露着疑惑,道:“这便是奇怪了,如果说当初临吉县的事情,是因着那些人中了蛊,倒是可以理解的,可是阿颖这是生下来就有的,她又是怎么中的呢?”

“血脉,”唐峰看向了林梦佳,道,“之前她说过,她的爷爷,当初便是因着此事,死在了临吉县之内,她是死者的后人,有血脉延续。”